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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(二) 龍雅的逃出生天――發喜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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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‘無良葉’的身體不好,從小到大都得靠著中醫調理,所以深愛著她的鳳鏡夜自然會多關註一些這方面的知識。

在鳳家三少的認知中:中醫就是一門以陰陽五行作為理論基礎,將人體看成是氣、形、神的統一體,通過望、聞、問、切的方法,探求病因、病性,使人體達到陰陽調和而康覆的醫學。

可是忽悠成性的伊藤少主,卻又一次舊病覆發,將治病救人的中醫學說成了‘神秘無比、甚至還可以起死回生’的神跡?――這不禁讓心情剛剛變好的鳳三狐貍,又咯噔一下地瞇起了雙眸,大有一種‘你當我是傻子啊?’的質問。

善於隱藏的鳳鏡夜,在外人面前永遠都是一副處變不驚、讓人捉摸不透的悶騷樣子,可是到了‘無良葉’這個內人面前可就不一樣了,看著他此刻嘴角直抽、隨時都可能會炸毛的暴力樣子,見好就收的‘無良葉’趕緊收起調侃、乖乖坐好,一五一十地說了起來……

原來,自從幾天前還在養傷的越前龍雅,主動開口提出要與她合作,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共同算計常陸院家之後,她就決定讓龍雅扮成伊藤外婆的娘家人,也就是中國金家的醫家弟子,這樣

一方面是向一直都在觀察她的眾人確認:她伊藤紅葉的身體的確已經如傳聞中的一樣,每況愈下,以至於都得讓久不出山的金家,親自派弟子來日本跟進跟出,隨時搶救;

另一方面她這麽做也是想給常陸院家留個暗招。

畢竟,縱觀整個常陸院家族,‘無良葉’最為忌諱的可不是現在的本家和長老,而是那個雖然已經中風半身不遂、但卻仍舊手握重權、控制著本家全部暗衛系統的柳澤伊勢。

就是因為有著這個顧忌,‘無良葉’才會在柳澤伊勢中風搬出本家、鈴子小姐順利即位之後,又在私下裏做了不少的小動作,目的就是為了誤導日本國民,讓他們認為:鈴子小姐的家主之位,是靠著出賣弟弟、氣癱父親、逼走母親之後強搶到手的。

此後的事情的確如‘無良葉’所設計的一樣,在輿論的誘導下,明明是正牌繼承人的鈴子小姐,那個家主之位卻是坐得風雨飄搖、膽戰心驚。而她對親生父親的忌諱,也並沒有因為父親的癱瘓而得到緩和,反而她還固執地認為,放出這些風聲、讓她難堪的就是她的親生父親。

‘無良葉’在這個時候,將身為醫家得意子弟的龍雅帶進帶出,讓他明晃晃地出現在世人眼前,目的也是為了引出柳澤伊勢這條鱷魚。

畢竟,在治療中風(半身癱瘓)方面,比起藥物治療為主,覆健為輔的西醫、人們還是更為相信調理為主、治標更治本的中醫。特別中醫學中僅靠著幾根細細的脈針插在身上,就能緩解病癥、甚至是治愈病癥,更是讓中醫在外國人的眼裏,成了一門神技。

在‘無良葉’帶著龍雅去到常陸院本家,給光哥哥診脈後的當天下午,到處是耳朵的柳澤伊勢就已經得到了風聲。

於是第二天一早,他的妻子(常陸院芝子)則帶著厚禮、屈尊降貴地親自去到了越前家暫住的寺廟,企圖討好(等在家中、恭候多時的)越前夫婦,讓他們勸服龍雅能為自己的丈夫診脈治療。

但卻被越前夫妻以著“孩子大了,心都不在家裏,我們也幹涉不了”為由給擋了回來。

當然了,在此期間,已經調查過越前家的常陸院芝子,在出言懇求的同時,還不忘威脅地告訴越前夫人:“常陸院本家現任的家主夫――大久保拓弋,他的另外的一個身份可是姓竹內的,如果他借著常陸院的權勢上了位,那麽竹內家現今的局勢,可就要倒一倒了!”

面對著常陸院芝子求醫不成,立即翻臉威脅的嘴臉,本來還敬著她是長輩的越前夫人(竹內輪子),也幹脆收起了應付的笑容,直接端茶送客。

此後,在小輩面前碰了一鼻子灰的常陸院芝子,在回到住宅後,則被她的丈夫用東西狠砸了一頓。

在打完妻子出完氣後,半身癱瘓的柳澤伊勢只能用著另一只沒有癱瘓的右手,在紙上歪歪斜斜地寫下了一個“抓”字。

以上的這番敘述,‘無良葉’說得是雲淡風輕、但從小就是在大家族中浸淫著長大的鳳鏡夜,卻還是從中聞到了很濃重的血腥味。

直到這時,鳳鏡夜終於想起:剛才龍雅是坐著‘無良葉’的專車出門的,而且緊跟著龍雅一起出門的保鏢車輛也已經達到了長長的9輛。

想象著自己視為珍寶的‘紅葉寶貝’就這樣冒著不知何時會突然出現的危機、來往於常陸院家、伊藤家……鳳鏡夜的心裏就是一陣的後怕,在不知不覺中,剛剛還在火冒三丈的他,此刻卻已經後背全濕。

相對於鳳鏡夜的後怕,身為當事人的‘無良葉’卻是另一番的算計:原來,自從她用著共同共榮的方針將跡部、手冢、真田等十幾個家族捆綁到一起後,那麽她伊藤紅葉的安全,就已經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情了。

也就是說,只要她一出事,那麽,被捆綁在一起的十多個家族不僅會血本無歸、更是會在沒有了保護傘的情況下,遭到常陸院家(或者是依附於常陸院家的其他家族)的瘋狂報覆。

所以,深知此道的手冢(跡部等)家族,在柳澤伊勢派出人手跟蹤、準備抓拿她(其實他們是想捉拿越前龍雅,只不過龍雅一直都和‘無良葉’在一起,結果在別人的眼裏,就成了捉拿她了)的同時,也已經在暗地裏加派了人手,準備隨時隨地地出手保護伊藤少主。

而今天,她之所以讓龍雅坐著她的專車、又在車裏放了個穿著她衣服的假人,陪著龍雅一起出門,到處派發喜帖,目的就是為了給柳澤伊勢派去的手下制造機會,讓他們出手。

當然了,在‘無良葉’的暗示下,那些派去保護龍雅的保鏢們會表現出一些頹勢,逼著躲在暗處的跡部(手冢等)家族的保鏢們現身,加入戰局保護她……

只有這樣,才能讓整個關東、乃至整個日本全都知道:跡部(手冢、真田)等家族是堅定地靠在伊藤家這棵樹上的!

當然了,以上的這些針對跡部(手冢)等家族的算計,奸詐的‘無良葉’是不會告訴鳳鏡夜的。

於是,在她故意隱藏了一半、只抱怨著“鈴子小姐出爾反爾,居然抱病不出,不肯與她辦理祖產交接”這件事來看,與她分離了8天,已經跟不上她的節奏的鳳鏡夜,想當然地就認為:自家的‘紅葉寶貝’是為了逼鈴子小姐就範,才將龍雅打造成一個醫道弟子的。

畢竟,比起竹內倫子的不肯妥協,已經坐上家主之位的鈴子小姐應該更加不想讓自己的親生父親(柳澤伊勢)能夠恢覆健康吧?

想象著柳澤伊勢這40多年來對於常陸院本家的霸權統治,一旦他恢覆了,那麽,必定會讓很多本來就是因為他癱瘓了才改投明主的族人,再次改變立場,到時,鈴子小姐別說是家主之位、就連一家四口的小命能不能保住,那都得兩說了。

怪不得‘紅葉寶貝’會說出――中醫能夠起~死~回~生呢?原來中醫只是個敲打的契機,真正的‘死、生’抉擇,還是在鈴子小姐的一念之間啊。

想到這裏,鳳鏡夜不禁重新打量起了眼前的女孩……她將龍雅踢出家門,讓這個人形兵器在外面到處晃蕩,應該就是為了給柳澤伊勢的手下制造機會、引起雙方火拼,進而把《柳澤伊勢企圖抓人治病》的消息,傳到鈴子小姐的耳朵裏吧?

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,妻別8日呢?

本來鳳鏡夜的想法就很簡單,他就是想趁著手冢還在國外,跡部、忍足、柳三人又都被‘無良葉’給軟禁起來了,‘無良葉’身邊沒有能人這個契機來冷凍一下她,讓她知道自己的重要性。

可是,鳳鏡夜怎麽也想不到:這個地球少了誰都會照樣轉,特別是‘無良葉’的身邊,要錢不要臉的禍害還特別的多……於是,與‘無良葉’分別了8日,發現自己已經OUT、已經跟不上她的思維的鳳三狐貍,在反省了一會後終於決定:以後再也不用 以退為進這種爛招了。

相對於‘無良葉’、鳳鏡夜倆人還面對面地坐著、平靜地喝著下午茶,關東的某些地塊卻已經是槍林彈雨、熱血橫飛,無論是依附於伊藤家、還是仇視伊藤家、更或者是仍舊對柳澤伊勢有信心的人們,都在這一天裏有所表現,讓大家混了個臉熟。

至此,從一年多前兩大家族(伊藤家、常陸院家)打破平衡突然翻臉,到如今塵埃落定、又重新洗牌……關東地區其餘各家的站隊,總算是趨於明朗。

無論後頭怎麽鬥,怎麽個槍林彈雨,被9輛保鏢車輛保護得嚴嚴實實的越前龍雅,卻還是按著‘無良葉’給他的地址,先去醫院將喜帖交給了還在覆健中的幸村精市,而後又去了冰帝將喜帖交給了與‘無良葉’關系不錯的日吉若、瀧荻之介、芥川慈郎、日向岳人、佐前貴美等人,最後,龍雅還去了趟HONEY前輩(被趕出來後營造)的溫馨小家,將喜帖交給了Honey前輩,恬前輩夫夫。

當然了,這些人在打開喜帖、看清楚裏面內容後的驚愕反應,到是很好地娛樂了被踢出來當靶子的龍雅。特別是還在覆健的幸村在看到喜帖後,深受刺激地雙腿一軟、差點跌了個仙女下凡臉朝下的頹廢樣子,更是讓眼快的龍雅抱了個滿懷,好好地吃了頓黑百合豆腐。

隨著東京的喜帖全部派送完畢,意猶未盡的龍雅又讓司機驅車去往神奈川,將喜帖交給了小早川勇也、柳生比呂士、仁王雅治等人。

到了最後,龍雅才踩著點的讓司機將車開到了跡部、忍足等人被軟禁的合宿地點。

這個時候合宿地點內,最終的參賽名單已經公布,龍馬也憑著自己的努力得到了一個替補的名額。大家正在各自的房間收拾物品,準備回家。

因為喜歡和跡部攀比的關系,‘無良葉’的排場一向都很大,而這次龍雅的出行又沿用了‘無良葉’的排場。所以,當龍雅坐著伊藤少主的座駕,華麗麗地駛入合宿地點的時候,立即就引得大家將頭伸出窗外,集體圍觀。

被車輛緩緩駛入的華麗排場吸引到窗前的手冢、跡部、柳、忍足四人,在看到這個熟悉的車牌後,還以為是某個臭丫頭親自來接他們了……不自覺地就嘴角上揚、露出了一個“算你有良心”的自信笑容。

此時的車廂內,細心的龍雅又將手裏的喜帖全都打開、細心地檢查了一遍,確認裏面的確沒有手冢、跡部、忍足、柳蓮二的名字之後,這才顫顫悠悠地下了車,直奔一樓柛監督的臥室。

―― 柛監督的臥室內 ――

在長輩面前還算乖巧的龍雅,正襟危坐地坐在椅子上,離他不遠處的另一張椅子上,柛監督正拿著份龍雅剛剛遞過來的文件,一目十行地看著。

這份文件其實是‘無良葉’讓龍雅帶過來的,主要內容就是知恩圖報的‘紅葉寶貝’在拿到了好處後、坐地分贓。當然了,因為伊藤家與‘暗夜’的關系並不能對外人言明,所以,分給‘暗夜’的那一份在明面上還是進了她伊藤少主的賬戶。

而現在柛監督手裏的這份文件,就是伊藤少主以著私人的名義,和‘暗夜’簽署的分贓協議。

當初,‘暗夜’中的大家抱成團地對付藤井愉子,也只不過是為了兄弟義氣,從沒想過要有回報,現在柛監督看著龍雅遞過來的、已經由‘紅葉寶貝’簽好名的文件,也是五味雜然。

雖說自己在‘暗夜’老大的位置上待不了幾年了,‘暗夜’今後還是會屬於他們這些小字輩的,但對於‘紅葉寶貝’拿了好處也不會忘記長輩的孝順,還是讓柛監督感到很欣慰

一直都在偷偷觀察柛監督的龍雅,在看到柛監督滿意的笑臉後,立即就很狗腿地上前給柛大伯捏捏肩膀、敲翹腿,一邊巴結著一邊就將那疊(套著信封的)喜帖送了上去,懇求神大伯幫個忙,在他離開後再派發。

因為‘無良葉’與龍雅的一唱一和,扮演成醫道弟子的龍雅已經成了柳澤伊勢抓捕的香餑餑,為了害怕柳澤的手會伸向龍雅的家人,越前夫婦在接待完常陸院芝子後,立即就退出了戰局,躲到了‘暗夜’的總部。

而身為龍雅弟弟的小龍馬,雖然在合宿地點內是很安全的,但隨著合宿的結束,踏出這個地塊後的安全,也就成了倆人大忌――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,龍雅才會將送喜帖的最後一站選在合宿地點。

在得到柛監督的首肯後,龍雅如同大赦般地帶著保鏢沖到了運動員所居住的二樓,只是對著(在那裏等候已久的)手冢、跡部等人說了句:“紅葉讓你們晚飯後回家!”然後就像逃難似地找到切原赤也、越前龍馬,一手一個,抓著就跑。看得手冢等人是一頭的霧水。

-- 合宿會場 --

15分鐘後,計算著龍雅已經已經走遠了。柛監督這才慢悠悠地宣布集合,在又提醒了一遍明天比賽的時間、參賽選手集合的地點後,終於很官方地宣布“這次合宿圓滿結束!”

然後,並沒有開打過信封、所以也就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龍雅算計了的柛監督,隨手就將那疊(套著信封的)喜帖遞給了手冢,讓手冢按名字派發。

此時的手冢,雖然覺得信封上面的字體很熟悉,但思念他家小禍害歸心似箭的他,也沒多加考慮,就按著信封上面的名字(真田玄一郎、鳳長太郎、穴戶亮、樺地等)派發了下去――早點發完、早點回家。

第一個打開喜帖的真田,一看完上面的內容就懵了,然後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還在一臉平靜地派發著喜帖的手冢;

緊接著打開了喜帖的鳳長太郎、穴戶亮也懵了,雙眼直盯盯地看向了準備離開的跡部;

其實,在手冢按著名字派發喜帖的時候,好奇心重的菊丸就開始伸長了脖子準備偷看,雖然真田的他不敢看,但作為老好人的鳳寶寶,他還是不怕的。

只見菊丸以著最快的速度蹦到了已經石化的鳳寶寶面前,伸長脖子掃了一眼,然後就不過腦地呼喊著:“喵,大石大石,你快過來,紅葉妹妹居然真的要和那個常陸院家的壞人訂婚,還要長太郎帶著厚禮去觀禮!喵”

隨著菊丸的這一聲咋呼,剛剛還人聲鼎沸、正在話別留電話的眾人霎那間就住了音。

從菊丸的話語中回過味來的跡部,快步上前搶過鳳寶寶手裏的喜帖一看,立即就雙眼噴火地將喜帖抓碎;

正按名字派發的手冢也停下動作,也不管隨意拆看他人的信件是否禮貌,就將最上面的一封信,拆開……幾秒鐘後,西伯利亞寒流就像是不要錢似的,將整個會場掃蕩了個透心涼。

維持著紳士步伐還沒走遠的柛監督也從菊丸的呼喊中,感受到了這冰火交替的煎熬。

此刻的柛監督真是氣得連抽死龍雅的心都有了:怪不得逃得這麽快?小兔崽子,你給我等著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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